本栏目:年轻网友来信摘录

 
 
 

朱怡然来信摘录

 

亲爱的薛范爷爷:

    您好!写这个邮件的时候,我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。怎样形容我这两个月的心理路程,是感动,感慨,欢乐还是悲伤呢?都有一些,我庆幸自己有机会深入接触美妙的音乐世界。

    今年六月,我刚结束高考,之前的一年时间,我对俄罗斯的音乐有了一定的了解,但对90年之前的俄苏音乐十分好奇,我十分喜爱老艺术家巴赫慕托娃女士和莫洛佐夫先生,想对他们的作品有更深的了解。在一位学俄语的姐姐的指点下,我接触了您译配的作品(其实我对您已经有了一些了解,我们高考前第一次模拟考的语文卷上还有一篇对您的访谈文章),然后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对俄苏歌曲和您的敬仰就绵绵不绝啦。

    姨妈帮我邮购了您主编的《俄苏歌曲珍品选集》和《名歌经典》,收到后我家里就经常响着乐曲声,记得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哼唱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和《北国之春》的快乐,我对着电子琴磕磕绊绊地弹《萍水相逢》时,外公湿了眼睛。在这喧嚣的现代世界里,弹起老歌,一切烦恼似乎都没了,只剩下白云蓝天。

    关于俄罗斯音乐,我是从歌手vitas(Витас)开始的。这里不得不说到当今中国歌坛或是娱乐媒体的悲哀现状,歌曲完全沦为在了“你爱我”、“我爱你”的低级趣味中,如果说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等歌曲能由爱情歌曲上升为高雅的,人人传唱的民族经典,那当今中国歌坛的歌连一点上升的空间都没有,很少一部分跳出低俗框框的歌手只能成为"小众" (就是很少有人知道)。

    对于歌手vitas,很多人只知道他的《歌剧二》的高音或者是《星星》,从来没有去搞清楚歌词说的是什么。还有许多男孩子,为了参加选秀节目,不惜破坏自己的嗓子去吼高音(其实vitas的高音并不是吼出来的,是通过熟练驾驭气流从咽喉底发出的,学术界好像叫咽音)。有人怀疑他是阉伶,却连阉伶的基本知识都不知道,其实这种唱法属于典型的假声男高音,代表人物是法国的菲力普·贾罗斯基(Philippe Jaroussky)。

    关于媒体们谈高音必说vitas,却连起码的类型都不分,在诸如“李玉刚要做中国VITAS 悉尼个唱压轴曲将飙高音 ”之类的新闻,更是中外不分,唱法不分了。

    其实关于vitas,他的歌只有很少是高音,他的音乐很好地融合了俄罗斯传统音乐与现代音乐,比如纯粹唯美的俄罗斯小调《这里的冬天哪儿去了》和《俄罗斯海岸》,忧心国家与人民的《我祈求诸圣》《你好,我亲爱的祖国》《祈主宽恕》,励志充满希望的《星星》和《鸟儿飞走了》,怀念母亲的《妈妈 》《圣像之前》等等。他还出过两张老歌专辑《我母亲的歌》和《二十世纪热门金曲》(和莫洛佐夫先生合作),试想,有多少现代歌手愿意坚持传统呢?他的演唱会上,很多人听着他的歌潸然泪下,其中不少是中年人甚至老年人。如果我是老人,有位年轻人愿意为我歌唱,我一定会流泪的。

    向您说了这么久,我把您当作我的爷爷和老师,一个忘年交,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。

    还有,对于您官网上的“俄罗斯旋律”论坛版,我觉得里面的现代歌曲略少了些。vitas的歌不用说,不少现代歌手的歌也很不错,像阿列克谢·戈曼(Алексей Гоман)的《云》(Облака)曾经听哭过我的不少同学;vitas唱过的老歌也很不错,赋予了老歌新的魅力。我觉得是否能选录一些。

    关于《有谁回应》这首歌,在《俄苏歌曲珍品选集》里没有,是否录在别的书里了?我听这首歌时也哭过。

    最后,祝您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朱怡然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09年8月27日于南京